党抚育我成长 孔庆山
1948年2月,我出生在黑龙江省富裕县的一个小村子。9岁那年母亲去世,14岁时父亲又离开了我们,把我们三个孤儿撇在了世上,当时我的两个弟弟一个十ー岁,一个八岁,十四岁的我被迫担起了家长的责任。 记得父亲临终前,让我把住在前院的二叔叫来。叔坐在炕沿上,父亲含着眼泪说:“老二呀,爹妈就生了咱们哥俩,咱哥俩一辈子没红过脸。看来我的病是没啥指望了,以后这三个孩子,你就得替哥照应,就领着他们仨过吧。你只要让他们饿不着冻不坏就行了,哥在九泉之下也忘不了你的恩情。”说到这里,父亲已是泪流满面,我也跟着哭起来。父亲长出了一口气,接下来叫着我的小名说“打这以后,你们就拿二叔当亲爹,长大了一定要报答养育之恩。”二叔对父亲的嘱托,当时是满口应承。就在这天的上午,父亲咽下了最后一口气。父亲去世的第二天早晨,和二叔一起生活的二哥,把我叫到房门后,悄悄地对我说:等家里人合计你们的生活时,你就说谁家也不去,这样国家能照顾你们,我们该咋的还咋的。"父亲的尸骨草草地埋葬了,可是没人商量我们今后的日子怎么过。 那时侯我们家有五爷、六爷、二叔、大哥、我们五家,其中二叔和大哥家的日子过得都好,其次六爷和老叔这一股也还凑合,可是当时谁也没有收留我们。本家没人照顾我们,党却没有袖手旁观,我们成了当然的“五保户”。吃粮由生产队供给,蔬菜有自留地,换季的单衣棉衣由民政发放,三个孩子的学费全免,有时还能给个十块八块的零花钱。 14岁那年,大队让我到畜牧场去放牛,两个弟弟没人管,我的叔伯老叔把两个弟弟接去了。老叔家的日子也很紧巴,老叔是供销社店员,一个月的工资才22块钱,却要养活一大家子人,再加上我的两个弟弟,不用说也是雪上加霜。在那样贫困的情况下,能够收留我们,老叔的心地真是太善良了。老叔对我们的恩情,我们永远都不能忘。 15岁那年,我正在草甸子上放牛,从远处来了两个乡干部。他们一会儿问这,一会儿问那,不外乎年龄多大了,上了几年学,都会啥呀这些家常话,记得当时还让我唱了一段二人转。当天晚上,生产队长把我叫去说:“明天你回家收拾收拾,后天到乡政府报到,去给乡领导当公务员。"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了,我既不知道公务员是干啥的,又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干得了,畏惧情绪不知不觉地挂在了脸上。生产队长看出了我的心事,就笑呵呵地对我说:“傻小子,这是好事呀,你以后再也不用风吹雨淋日头晒了。要是干好了,还能往大了出息,说不定还能当个官啥的,到那时候你可别忘了咱。”就这样,我从公务员做起,参加了革命工作。 那时侯的公务员还是很辛苦的,早晨要三四点钟起床,要生好十几个火炉子,还要给二十几个乡干部烧好洗脸水。白天要供所有的乡干部喝开水,还要打扫各个办公室的卫生,晚上乡领导不睡觉,公务员也不能睡觉。这些活计虽然够多也够累,但是对一个干过所有的庄稼活,在草原上放过牛的人来说,那就是小菜一碟。对这些累活我满不在乎,每天都是唱着小曲,一溜小跑的忙活着。从一个小牛倌,一个孤儿,到乡政府当工人,我真的是一步登天了还有就是乡政府食堂的饭菜,比跑腿窝棚的伙食好多了每天都能吃到细粮,肉蛋更是经常不断。当公务员还有一个好处,那就是上级领导来了,还能眼着吃领导剩下的小锅饭,有的饭菜此前我根本就没见过。这样的生活,对一个挨过饿的穷小子来说,简直就是天堂。 党委秘书给我上了第一堂马列主义课。由于我的字写得还算过得去,秘书经常找我抄材料。秘书本来就主管我,这样一来接触多了,彼此也就更了解了。记得乡党委秘书杜耀武,给我找来了团章、党章,还有一本艾思奇编写的马列主义小册子。杜秘书还给我讲辩证唯物主义,讲矛盾的一分为二。社秘书是我的第一个马列主义老师。我小的时侯,生活在一个闭塞的小村子里,这里封建迷信十分盛行我不可避免地要受其影响,甚至相信鬼神的存在。直到这时侯我才明白,世界是物质的,根本就没有鬼神。由于经常接触县里的领导,可能是由于我有个好学的好名声,再加上勤奋工作,给领导们留下了好印象,我又被调到县委办公室当公务员。其他干部工作调动,都属正常现象,唯有这公务员的调动,倒是绝无仅有。就在我调走的这一年,乡团委批准我加入了共青团,成为一名光荣的共青团员。 在县委不到两年的时间里,我又学到了很多马列主义知识、党的基本知识、以及方针政策方面的知识。那时候县委办有学习制度,每个星期三、六学习两次,公务员也要参加学习。这对我来说帮助极大,我就是在那个时候,懂得了什么是马列主义,什么是革命工作的。现在回忆起来,什么是大学校,任何一个工作岗位都是大学校,只要你肯动脑筋肯学习,哪里都能学到有用的知识。 1966年1月,我被调到团县委工作,成为一名正式的国家干部。还记得第一次参加团代会,让我在大会上作学少工作报告,上台前两条腿抖得不行硬着头皮作完了报告。没想到领导还说挺好,不知道是他们没发现我的紧张还是我掩盖得比较好,反正从那以后,我在众人面前讲话自信多了。在团县委工作期间,组织上送我到省团校学习,这是我第一次受到正规的马列主义教育。在省团校学习期间,团校老师系统地讲授了《矛盾论》《实践论)、这次学习对我的一生都产生了重大影响。 文化大革命运动,无疑是被耽误的十年,可我在文革中却有很大收获。从小我就爱好美术,我的理想就是当一个画家。文革中我的爱好派上了用场,因为文革期间特别重视宣传,经常举办各种内容、各种形式的展览。我通过这些展览学会了摄影,学会了美术字,还学会了版面设计和版面插图。我可以一个人完成一个展览,因为我既能拍照又能书写版面字,既能画插图又能搞版面设计,还可以写前言结束语,是一个“全能”的办展人。 1971年的4月7日,是我终生难忘的日子,这一天我加入了中国共产党,成为一名光荣的共产党员。当时还处于文化大革命之中,是“吐故纳新”的最新指示,我被党“纳新了,由于是非常时期,我没有其他党员所经历的预备期。 1973年12月,我被调到文化馆官当馆长,八年之后又到文化科任业务科员。在文化系統工作的日子里,我又学到了许多文化艺术方面的知识。在省文艺干校学习期间,几乎将文化工作所需的理论业务知识通通学了个遍。学习了文学基本原理,戏剧理论、表演理论、导演理论、中外绘画史、曲艺、电影、图书、地方戏等等。这些知识的学习与掌握,对我此后的工作起到了很大的作用。文化大革命终于结東了,国家急需有文化有知识的人才。为了多出人才快出人才,全国各地都开办了广播电视大学,我这个农村小学毕业生,也就直接上了大学。在电大中文系学习期间,完全可以用废寝忘食来形容。我打破了正常的作息时间,不管白天黑夜,只要是清醒就看书学习实在困得不行了,才眯上一小觉。两年下来,人变得又黑又瘦,整整细了一圈。功夫不负苦心人,我这个小学毕业生,以优异成绩拿到了大专文凭,还被评为市级优秀学员。 1986年3月,我被调到广播电视局任副局长,后来接任局长,在这个岗位上一干就是十五年。这十五年是我为党贡献最多的十五年,也是我个人才能发挥最好的十五年。自办电视新闻节目,从不固定到定时定点;开办了社教类专栏节目;开通了有线电视;改造了电视塔;建起了广播电视大楼。富裕县广播电视局被评为全省广播电视系统的先进单位。我个人有多个电视专题节目、广播电视专业论文在省市获奖,还被评为全省的模范广播电视局局长。 如今我已退体,回顾自己的一生,是党把我从一个不憧事的农村孩子,一步一步地培养成国家干部,使我成为一个有用人才,这一切都要归功于党。父母只给了我生命,党给了我知识和能力。我衷心地感谢党,更要用一个共产党员的标准,继续为党的事业努力奋斗。不遗余力、发择余热,报答党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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