李亚亮文《姐姐的新“棉猴”》

富裕县政协

姐姐的新“棉猴”
文/李亚亮
又到了腊月的季节，这是北方冬天最冷的时候，也是年味越来越浓的时候。小时候盼过年，无非就是为了能穿上新衣服，吃上好吃的，放几挂鞭炮，尽情的玩耍，而让我记忆犹新的就是妈妈给姐姐买“棉猴”的事，至今也不能忘怀。
那时候过年买新衣，似乎就是一个常理了。我家姊妹多，经济条件不好，八口人只能靠父亲几十元钱的工资生活。每到这时候，妈妈就反复掂量着怎么给我们买，买多大尺码的，什么颜色的等等。我有三个哥哥，一个姐姐大我四岁，我俩“挨肩儿”。哥哥们就不用说了，大哥穿小的衣服依次都能捡着穿。而妈妈在考虑给姐姐买衣服的时候，她自然就会想到姐姐将来穿小了，我得能接着穿。女孩们当然都喜欢穿新鲜靓丽颜色的衣服了，姐姐也不例外。我记着当时最流行的一款棉衣叫“棉猴”，其实就是帽子和衣服是连体的半身棉服，各种颜色，穿着暖和而舒适又好看，正适合这个季节穿着，于是家家都给孩子们买。那天，妈妈就把姐姐叫到跟前说：“你在家好好写作业，照顾好弟弟，我上供销社给你俩买新衣服去。”姐姐赶忙接过话茬问：“妈，是给我买‘棉猴’吗？”妈妈说：“是！”乐得我和姐姐俩在屋子里直蹦高。那天是我和姐姐在寒假里最听话的一天，姐姐看着我写寒假作业，她在写作业的时候，还不时地向外面张望，迫切地等待着妈妈带给我们带来的惊喜。
我家距离镇里有六、七里的路程，妈妈不会骑自行车，每次去买东西都要步行。大约在下午的时候，拎着“大包小裹”的妈妈气喘嘘嘘地回来了，刚一进屋我和姐姐赶紧就围了过去，迫不及待地看看都给我们买了哪些“新年礼物”。妈妈摘下围巾，还没来得及喘口气，就从包裹里一件一件第往外掏，有给爷爷买的酒、给爸爸买的鞋、哥哥们买的裤子、最后拿出来给我买的衣服和姐姐的“棉猴”，姐姐看到后不但没有兴奋起来，反而撅起了嘴，一副不高兴的样子。原来，姐姐以为妈妈给她买的是花的、新鲜色儿的，打开一看是一件蓝色的“棉猴”就很不高兴。这时，妈妈一把拽过姐姐搂在怀里，安慰道：“这蓝色的不是挺好看吗，穿着不冷就行呗，再说了你们都在长身体，等你穿小了，弟弟可以接着穿呀，要是买花色儿的，弟弟将来怎么穿啊！”妈妈又说：“等你长大，妈妈一定给你买好多好看的衣服，让你穿个够”。姐姐只好听从妈妈的话，穿着它过年了。在以后的日子里，姐姐知道这件衣服将来还得给我穿，就非常爱惜它，穿着也很节省。两个冬天过去了，我们都慢慢长大了，我真的穿上了姐姐穿小的那个蓝色的“棉猴”，那个冬季我似乎没有感觉到寒冷，衣服里面依稀还夹杂着妈妈的爱和姐姐的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