本帖最后由 印刷工 于 2017-1-10 21:24 编辑
上小学时,父亲给我买了一本带拼音的《百家姓》,让我在假期里把它背下来。看着这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我感到很为难,父亲鼓励说,以后当老师用得着,不能学生写个名字你都不认识吧。嘿,没过多长时间,我真的就把它背下来了。
难忘中学时的那次体育测试。一位亲戚目睹我参加五十米跑后,眉飞色舞地像母亲描述我跑步时的姿势难看,说到兴处竟站在地上比划起来,母亲在一旁讪笑着,不知咋接这话。外出求学四年,男孩子喜欢的项目我一样都不擅长,包括星期六晚上学校举办的舞会,我从未参加过,每每想参与的时候,亲戚嘲笑我的镜头都会在脑子里浮现。 在师范学校读书的时候,学校的乐队在新生中挑选成员,初评选中了我,我被带到学校最权威的音乐老师面前。老师先看了一下我的手指够不够八度,然后让我平伸手掌掌心向下,把手指翘起来给他看。我试了一下,左手的几个指头尚能勉强翘起来,右手无论怎样努力,手指都纹丝不动,音乐老师说我长了一双古人的手,在同学善意的笑声中,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。为这事,处对象时,女友一度说我像阿靖。我很笨,我真的一定很笨,不然大家不能都这样说我。 …… 22岁那年,我在单位负责政教工作。因为年轻,遇到棘手的事没处理好,开会的时候话语可能没掌握好分寸。某个场合上一位年长的老师就旁敲侧击地说我,“用你你是官,不用你你是烧火棍!”言外之意我不当领导教课的话啥也不是,让我别太拿自己当回事。回到家我把这话学给父亲听,父亲意味深长地对我说:“再不充电你就真成烧火棍了。” 烧火棍——农村用来向灶坑里添柴禾的工具,材质多为木制,一端带有分叉,应该是最没有用途的木材了。 2010年,单位合并之后,我成了一名“印刷工”。意味着和“官”绝缘的那天,我又想起了同事说过的那句经典的话——“用你你是官,不用你你是烧火棍!”在隆隆的机器声中,在双手沾满油污时,在被人轻视的时侯,我都没有沉沦下去。这一切,都为了上面那句话,男人可以笨,但不能当烧火棍。在被老年大学聘为书法教师后,2015年小城各团体协会换届,承蒙各位领导和同好的的信任,我先后被任命为作家协会副秘书长,当选为书法家协会副主席,今年还被《雁翔湖》文学杂志社任命为副主编,应该说勉强能和文化人粘上边了。尽管这些在专业人士眼里如同米粒之珠微不足道,但是每一次的进步,我都觉得我离“烧火棍”似乎又远了一些。 一句话微不足道,但对人有用的一句话,却胜过千言万语,感恩生命中听到的每句这样的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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